
瘦弱单薄的肖芳,手中紧紧拉着粗大的绳子。狂风暴雪,最危险也最担惊受怕。她的愿望是自己渐渐长大的孩子能和陆地上的孩子一样上幼儿园、进学校读书,接受正规的教育。

船娘在内河海事管理部门登记注册的另一个身份是水手。

运河湾多水急,事故多发,紧张、焦急的船娘刘桂花抱着孩子在瞭望。

冬天的甲板落上雨雪就像镜子一样的滑,垫草席是防滑的最好办法。

有钱没钱,乐呵呵过年。这时候,她们常常会把船停靠在码头。

李妙生从记事起就没有离开过大运河,已近六旬的夫妇仍在打工,两人合计月工资两千五百元。

华大双说不清楚自家是哪一代开始在船上生活,她没有上过幼儿园、学校,甚至没有逛过商场。

大运河曾经常发生堵航事件,最长堵航十多公里。堵航时最苦的是女人,有时长达一个星期断粮断水。

船娘李阿婆世代都生活在船上,74岁的她还在船上干着力所能及的事情。
船娘以船为家,运河几乎成了她们的整个世界。为了生计,她们跟随着丈夫在大运河上起早贪黑,奔波忙碌,日复一日;身为女人,她们还要含辛茹苦,相夫教子。酷暑,她们头顶炎炎烈日,脚踏滚烫的甲板清洗船体;寒冬,她们顶风冒雪抛锚带缆,维护船舶安全。取水,烧饭,洗衣,带孩;船娘们肩负着船舶带缆、解缆、抛锚、瞭望、维护船体清洁等工作职责,更为重要的是,她们还要为运输行业的起起伏伏而担惊受怕。大运河上跑运输的人们习惯称她们船娘,而她们在内河海事管理部门登记注册的另一个身份是水手李妙生,59 岁,江苏淮安人。她已经说不清楚自己家是从哪一代开始在船上生活的,从她记事起就没有离开过船,没有离开过大运河。她和老公是在运河上相识,夫家也是世代 船民。当年结婚时,从夫家分得一艘十来米长的木板船,1983年换成了水泥挂浆机船。他们生育了3个儿子,为了供养3个孩子读书,夫妻俩拼命干活,省吃简 用;为了孩子成家,把仅有的水泥挂浆机船也变卖了。可以说,除了3个儿子,其他一无所有,目前孩子们虽说都独立生活了,但经济都不宽裕。按照李妙生的话说是"多子不多富"。夫妇虽已是年近六十的人了,却还要给船老板打工。他们吃住在船上,两个人合在一起每月工资收入2500块钱。前不久,李妙生查出子宫 癌,生活在船上的她,只能拖一天算一天了。孟庆云,28 岁,是万通009号拖船上唯一的女性,她和丈夫陈一中、儿子陈冠宇生活在船队的驳船上。她年轻漂亮,曾经梦想过白马王子,也向往花前月下,可这一切对于出 生在船上的女孩都是痴心妄想。她没有进过幼儿园,没有体会过背着书包进学堂的滋味,甚至没有逛过商场。孟庆云说,在船上生活,冬天的冷是常人难以 想象的,夏天的热也是一般人无法忍受的,但是作为年轻人,最苦的还是精神上的空虚和寂寞,船上没有任何娱乐,她的业余生活就是绣十字绣。她唯一的闺蜜就是一条灰色的、毛色暗淡的忠实瘦狗璐璐。她现在最大的愿望是儿子能上幼儿园。眼看儿子3岁了,入不入托她很纠结,入托就意味着母子分离,要送儿子回夫家江苏邳州农村,由孩子奶奶照管。让这样小的孩子离开母亲,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很痛;不入托、不上学,意味着孩子将来也会和她一样,没文化,没知 识,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。王红兰,44 岁,江苏兴化人,船号是苏盐城货069528钢制货船。祖祖辈辈都在船上生活的她,经老乡介绍,认识了老公刘建并结婚。她家是随着改革开放先富起来的一批 船民,十年换了四次船。最早是木板船,后来是钢丝网水泥挂浆机船,现在是投资90多万购置的300吨货船。她儿子是独生子女,23岁了,正在读大学。她家的钢制货船里配有一般的普通家具,还有空调、洗衣机、缝纫机等电器。王红兰夫妇起早贪黑穿梭在大运河上,多拉快跑,努力工作,拼命挣钱。他们的梦想是等儿 子毕业后在城里买套房子,让儿子在城里找份工作,成个家,过上像城里年轻人一样的幸福生活。王红兰憧憬着有那么一天,她和丈夫老了干不动了,就把船租 给其他船员,夫妻俩就像电视里看到的那样,双双逛逛公园,打打麻将。还有华大双、肖芳、林义英、段霞一个个船娘的活动范围是运河上的货船,她们所有的视野就是运河两边的护岸。她们都怀揣着梦想没日没夜地流动在流淌着的大运河上,每天 重复着同样的艰苦劳作;她们也爱漂亮,也曾向往浪漫的爱情,渴望城里女人的生活,羡慕有文化的女人,然而现实让她们无法选择。虽然如此,她们一个个都那么 热爱生活,那么纯朴阳光,那么乐观豁达。大运河,春夏秋冬流动着的船舶上发生了多少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,留下了多少温婉辛酸的陈年往事,那一个个故事中都有一个鲜活的女主角,这个女主角就是船娘。大运河,年复一年承载着多少船娘的希望与梦想,汇聚了多少船娘的勤劳和智慧;正是这点点滴滴汇聚成大运河的滔滔河水,船娘们也为大运河留下了极具神韵的风采。中国大运河的船娘,勇敢、坚强、勤劳、乐观。她们是大运河悠久文化的传承者,更是世界文化遗产中一道亮丽的风景。
转:船员网
来源:大家关心的那些事